[古剑二][乐夏]奇怪的恋爱13-14
Chapter 13
还是睡得不踏实，早上六点刚过就清醒过来。看着已经喧闹起来的医院和窗外夏日里清晨的明亮天光，这一切合着远处不知是哪种鸟类的叫唤，突然想起四月里乐无异说的话：“我现在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
是说，人生总要遇到一些人，他们让你觉察出生活的美好，即便依然不知道人生的意义为何，但是只要有这个人的存在，生活的动力便如百花开放的瞬间栩栩如生起来。
夏夷则又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想起当初自己是如何回答乐无异的，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中二吧……夏夷则把上半身甩回病床的靠垫上，用右手捂住眼睛闷笑起来。
下床穿鞋，把压在枕头下的手机塞回仔裤后口袋之前点亮手机检查有无来信，几乎是毫无意外地看到三个未接来电、五条未读信息。夏夷则蹬好鞋，又不知觉坐回病床，点开未接来电，扫了一眼三条一样通讯记录，就抑制不住地笑着点开了未读信息。
第一条：夷则我手机没在身上，放背包里了，背包挂在学校，我昨天后来人没在学校。你现在好不好，我现在马上去找你，你别动，等我。
第二条：夷则你说你想我我好开心，但是一想到你是什么情况说出这样的话，我就觉得我好混蛋，怎么办夷则我现在特别难过，我觉得是不是根本没资格做你男朋友。
第三条：夷则虽然你生病了，我该让你睡觉，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拨了你的号码。我特别想听到你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我第一次感谢你有手机静音的习惯，这样我即使管不住自己给你打了电话，你还是不会被我吵醒。听着待接通的嘟嘟声，我都觉得仿佛是在接近你。
第四条：夷则你到底怎么弄病的，是不是我的错，肯定是我的错，下次我都不要做了，其实只是和你牵牵手我就很满足了，我都没有照顾好你……我现在觉得自己好没用，我有点想哭。
第五条：夷则我还有十分钟就到，希望你还在睡觉。
八条记录的时间前前后后遍布在两个小时之间，而最后一条信息来自八分钟前——那时夏夷则在晨光中自然醒来，感受到了夏日清晨的生机勃勃。
那个，看起来，像歌儿一般轻快的男孩子，美好得像清晨里跳动的天光，或是树枝间蹦蹦跳跳的小鸟。那些轻盈的、柔软的、充满生之趣味的情感仿佛游乐园的七彩棉花糖一般纠缠在一起吹入夏夷则的心，夏夷则觉得自己彻底糟糕了，有点傻得万劫不复，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不如说似乎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好过……
“我说怎么会醒来，原来是你在叫我 。”夏夷则戳着屏幕上乐无异的名字，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乐无异沿着走廊一路走过来，越走越急，他有点不在状况，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想哭，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想哭过。乐无异，一个从小到大都生活得非常幸福的孩子，即使身世有点奇怪，但似乎只是为他带来了更多的爱，他有一双父母，一个哥哥，一个师父一个太师父，一个青梅竹马，很多朋友，长得帅，性格好，人也很聪明，名校学生，成绩优异，生活富足，没为什么担心过。从小到大，心里只有一个困惑，但即使这样，哪个孩子成长过程中没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困惑，大家都能健健康康地长大，乐无异也毫无例外。但是此刻，乐无异觉得他有点想哭，无助地想哭。他觉得他满心胀满了无解的自责，他想要见到夏夷则，至于见到之后想要做什么，他不知道。
而当乐无异真的透过玻璃窗看到双手撑在床上坐在床沿晃着脚的夏夷则时，他觉得他什么也不想做了。几乎是下意识地，乐无异停在了门外，门开着，门里夏夷则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翘起来一点，整个人看着有点不符合往常印象的烂漫。只是看到夏夷则的一瞬间，乐无异就什么都不想做了，不想做，不敢做，就这么看着他，然后看着他，自己却不由自主先笑起来。
夏夷则感到门边的光暗了一点，转过头去就看到乐无异右手扒着一截门框，整个人傻兮兮地站在门边笑。
夏夷则晃晃手：“你怎么这么傻，也不知道过来。”
就这么一句话，乐无异全盘推翻了一分钟之前心里的那些想法，他走过去，没有停顿地，抱住坐在床边的夏夷则，因为病床有点高，他感到坐在床上的夏夷则的头顶在自己心口，或许是搂得太紧，乐无异觉得自己心跳似乎停止了——比起自己的心跳，更实在的是，夏夷则顶在自己心口的感觉。
因为乐无异搂住便不动了，夏夷则也就任着乐无异搂着，他的左耳贴着乐无异的心脏，一下下踏实的心跳，让夏夷则觉得这个拥抱格外真实。夏夷则几乎就要确定，或者说已经确定，这是他人生中感受到的第二种情感，区别于对母亲的，对清和老师的，或许将要占据人生中最长久时间的第二种情感。
夏夷则贴着乐无异嗡嗡地说：“你这么糊涂怎么办，明明是个手机星人，怎么还能把手机落在学校那么久才发现。不过发现手机掉学校了，能半夜三更去找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你了。”
夏夷则这句话本来也不是问句，硬要说大抵算是撒娇，他并不怪乐无异，反而觉得怎么有人可以糊里糊涂得这么可爱。
乐无异把夏夷则搂得更紧了一些，夏夷则感到乐无异把下巴搁在自己头顶，尖尖的下巴扎得头顶有点疼：“你说你腰上那么多肉，怎么不往脸上长一点。”
乐无异并没有像期待中那样笑或是顶嘴，他把下巴移开，亲了一下夏夷则头顶被磕痛的地方，然后把脸埋到夏夷则头发里说：“夷则，昨天在学校，半上午的时候，闻人突然不舒服……她，一向身体很健康，精力充沛得比得上我们俩加起来，所以……她忽然扒桌子上，我就觉得不对劲，我看她用手指抵着胃，那么样的一个人，我就慌了，我急急忙忙叫了……叫了出租车……就把她送到医院去了。背包根本忘记拿……后来安定下来，已经是晚上了，我想……既然已经晚上了，就再陪几个小时，整个人太乱了，也没发现没带手机，等……等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那你就把人家生病的小姑娘一个人扔医院啦？”
“没……有人陪她，再说我当时想到你会不会联系我，就觉得心里特别慌，我觉得我必须找到手机，确定一下……现在我只觉得我应该再发现得早一点，我本来可以，完全可以把你从家里接出来，送到医院，陪着你一起看医生，看着你打点滴……我怎么可以完全没有发现……”
“你们认识多久啊，和我才认识几个月，当然的嘛。”夏夷则想要开个玩笑，调侃一下乐无异，却听到乐无异拖长了声音，不知所措地叫自己名字。那一声绵长的“夷则”戳得夏夷则几乎反省起自己有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对乐无异蔫坏蔫坏的。于是夏夷则安慰乐无异到：“我多大的事啊，感冒发烧都是小病嘛，一个男孩子完全应付得来的。倒是闻人她，没事了吧？要去看看她么？她住哪家医院啊？”
夏夷则感到乐无异绵软的嘴唇又在自己头发上亲了一下，“你别担心，现在她……挺好的，你好好把自己养好，夷则，你怎么这么好，你这么好，我该怎么办……”
夏夷则埋着头笑起来：“对我再多好一些呗，别忘了，我还没说过喜欢你啊。还有，你别在我头发上蹭了，我昨天这边病床上睡的，头发脏死了。”
“不脏的。闻着还是香香的。”
“那一会儿也生病了怎么办？”
“巴不得。”
“还有人盼自己生病的啊，你多大了……”
“和你躺一起，和你一起难受。”
“你傻透了，你也病了，谁照顾我啊。”
“哦。我这么笨怎么办……”
“怎么办啊……”
“你会嫌弃我吗？”
“我觉得你超可爱怎么办？”
“那……夷则，你等等我。”
“等你干嘛？”
“我太笨了，反应也很慢，有些时候老搞不清楚有些事情，这些时候，你等我想想。”
“你就等过我一次，然后让我等你一辈子？”
“没，我……”
“你要蠢哭了，怎么我随便开个玩笑你总信啊，你这么可爱，”夏夷则拉下乐无异，亲了一下他的鼻子，“笨起来也可爱。”又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Chapter 14
“夷则，我真不想走，今天你刚最后一天，我下午就要走，不开心。”乐无异坐在夏夷则旁边，悄悄摸摸地看四周，见旁人注意力都不在他俩这边，便大大方方地用自己左手捂住夏夷则被点滴液弄得冰凉的右手。因为连续五天的注射，夏夷则的左手已经肿起来，后两天只能挂右手了。“夷则，你这么不经碰，我以后都不想下手了。”
本来夏夷则很想说一句：“行啊，反正你捏起来哪都肥嘟嘟的，以后就让我对你下狠手吧。”但是乐无异就那么用温热的指尖小心地绕过扎针的地方尽量地想要捂热自己冰凉的手背，夏夷则觉得心里那些想要吐槽的心思全被小溪冲走了一般，乐无异说话的感觉太认真，夏夷则便只在乐无异指尖滑过他手指的时候，用指缝夹了一下乐无异的指尖：“你就作吧。”一时不察，声音竟是温柔得仿佛浸透了被夏阳晒热的水。
“夷则，”乐无异更坐过来了一点，“你说实话，你觉得和我做舒服吗？我以前没想那么多，我只觉得夷则……不一样，我有点想知道哪不一样，不对，是我很想知道哪不一样……我现在好像知道了，又好想什么都没弄清楚。但是夷则，有一点我非常清楚，我觉得我想碰你，即使一边很心疼，另一边却还是很想抱抱你亲亲你，我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是啊，没救了，哪有人和恋人做这种事还磨磨唧唧的……”夏夷则越讲声音越小，“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舒服了。”
乐无异眨了下眼睛，没忍住把额头扎夏夷则肩膀上说：“夷则，我不要救了。”
“好啊。”夏夷则用脸侧擦过乐无异毛茸茸的棕发，心里想的是：“我们都不要救了。”
过了一会儿，乐无异又高高兴兴地坐正，没多大一会儿，又接着丧气起来：“我这次比赛太不是时间，不光是夷则刚病好，还要撞夷则的生日，一点都不想走了，明明是夷则认识我之后的第一个生日。”
“那你不要走呗。”夏夷则调笑。
“啊……”乐无异居然认真地想了，然后十分艰难地回答：“不行。太师父要打死我的，何况我师父太师父都不是很会照顾自己，近期我都要跟在他们身边给他们做饭……”这次比赛谢衣和沈夜都会过去当评委。
“那没你的时候，你师父太师父怎么活过来的啊。”夏夷则起了心思，非要逗逗乐无异。
“那不一样，现在，现在师父他……”乐无异停了一下，看了眼夏夷则，又眨了下眼睛低下头去说：“师父他和太师父都很忙……”
也没听乐无异解释出个什么理由，倒只见他窘迫又着急的样子，夏夷则觉得实在憋不住了，用闲着的左手握拳抵住嘴便大笑起来。“你最近怎么回事，别这么好骗行吗。当然是比赛重要啦，生日以后还有很多，不是吗？”还有明年的，后年的，很多年后的，夏夷则是真心这么相信着。
“不过，我和你师父太师父比起来，哪边重要啊？”夏夷则安慰过后，却又忍不住再次逗起乐无异来，实在是乐无异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太可爱，夏夷则向自己的良心告解。下一刻乐无异咬起嘴唇来：“夷则我……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等我想想……”
夏夷则实在忍不住了，他用左手别扭地绕过去糊弄了一下乐无异的头发：“你笨死了，这种问题本来就搞不清楚的嘛，这和问你父母和恋人或者配偶和孩子同时掉进水里你救哪个的问题不是一样的吗，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嘛。”
“哦。”乐无异似乎还在想，他有点疑惑地问：“是这样吗……大家都是搞不清楚的吗？”
夏夷则觉得笑得肚子都快痛了：“搞不清楚才是正常的吧，真正有感情的人才更难以做出决定吧。你别想了，真大家一起都掉水里，我自己会游泳的，说不定还能帮你救起一个。”
“那夷则救太师父吧，我游泳不太好，我去救师父。”
“游泳不好的人自己游上岸就行了，我可以帮你救回一个，再去捞下一个。”
“那万一时间太久，下一个淹死了怎么办？而且万一夷则也撑不住了，也淹死了怎么办？”
“你就这么想淹死我啊……”
“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如果夷则真的那么擅长游泳的话，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么夷则先把太师父捞起来，然后一定要确保体力足够再去捞师父和我。”
“那要是沈夜不听话怎么办啊？”
“不会的，我太师父看起来蛮不讲理是个傲娇，但其实和夷则一样超明事理的。”乐无异讲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夷则，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第一次见到你，其实有想到我太师父……”
夏夷则愣了一下，随即再次笑起来：“小乐乐，你是不是有点恋父情节啊？”
“啊？我父亲？虽然我父亲是个好男人，对我娘超好，但是我觉得男人还是应该硬气一点……不过，夷则，为什么提到我父亲啊？”
夏夷则竖起左手食指抵着嘴唇摇摇头：“不告诉你。”然后他凑过去一点，几乎贴着乐无异的面颊说：“如果我们一起掉到水里，你不要想了，我肯定先捞你起来，你要是闹着要去救人我就敲晕你。”
乐无异去往别的城市的第四天，是夏夷则的二十一岁生日。虽然夏夷则再三让乐无异不要快递礼物过来，真要送，自己带回来就好，这么大的人了，其实对生日并没有太多期待，但是夏夷则还是感觉乐无异不会乖乖听话。一旦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夏夷则便也不知不觉期待起生日礼物来。
生日那天，夏夷则是和清和老师还有几个未来的师兄师姐一起过的。倒也没怎么特地过，只是研究生学院的几个同系学长学姐们大都知道夏夷则再过一两年迟早是清和教授的门下，便提早将夏夷则当小学弟看起来，平日接触也多。逸清师姐爱凑热闹，道是不能只让清和老师请小师弟一人吃大餐，要请须要一起请，在场都得有份。于是行程就变成了，中午大家一起定个蛋糕到研究生办公室来，晚餐再由清和老师请一众儿出去吃。
清和听了逸清的鬼点子，也没反对，只是用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两下：“那接下来两个月，大家要是不卖力干活，怕是经费要缩水啊。”只一句话，吓得大家一水儿跑回各自座位卖力去了。
夏夷则见清和叹着气摇头，于是笑着对老师说：“这么看来，确实有必要吓唬吓唬。”
“你以后也是一样的。”
“老师，我肯定让您放心。”
清和听到放心这句，却突然讲出让夏夷则意想不到的话。“……夷则，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老师……您怎么知道的啊？”夏夷则虽没想着要瞒清和，但也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说，突然被这么一问，顿时不知要不要借此机会坦白。
“你近来看手机太频繁。比如，你今天十分钟以来，看过三次手机，以前，你并不是如此。逸清几个也说你最近莫名其妙一个人笑起来的时候异常多。”
夏夷则咋舌，难道说恋爱的人整个会不一样起来是真的吗，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夷则……”清和刚开口，办公室门被敲响，站在门边的夏夷则拉开门，是系助理带着快递员站在门外。快递员一手拿着一个小方盒子，一手拿着快递签单：“哪位叫夏夷则的先生请签收一下。”
不仅是在清和老师的注视下，夏夷则敢打赌，此刻看起来乖顺的师兄师姐们一定要在竖着耳朵关心响动，夏夷则简直想踢远方乐无异的屁股了，但是不可否认，又觉得有点高兴。夏夷则红着脸把单签了，刚想把盒子放口袋里，还是逸清胆子大：“清和教授你就是扣光我下两个月的奖金，我也要看看师弟到底是收了个什么礼物，这般羞羞涩涩的模样，这还是我平日里走清冷孤僻路线的师弟吗？”逸清靠在进门的储物柜上说：“师弟，给打开看看呗。”
此时，不打开看，反而显得矫情，夏夷则心一死，撕开外面的封胶，扯开包裹的纸盒，里面是个扁平的巴掌大的绒盒。
“哟，是手链啊。”逸清猜到。
夏夷则打开扣着的绒盒，里面确实盘着一条手珠，是条被打成雪花状串在一起的粉玉髓，手链大概是串成三圈绕在手上，接口的地方吊着一个750铂金和玫瑰金编织焊接成的丝笼状铭牌，一面看起来像是写着651，转过一面却觉得交织出来的花色像XYZ。
“哟，师弟，有心人啊！”逸清越发咋呼了。
夏夷则努力压制脸上的表情，努力保持淡定，他觉得自己声调有点不稳，但还是说：“师姐现在也看到了，快回去写报告吧。”
“是的，我就不打扰师弟想要独自欣赏的时间了。”好奇心得到满足的逸清如脱兔般一本满足地回去拍亮自己的电脑，嘴里还哼着首情歌，大意是全世界都在恋爱，只剩下孤独的我一人。夏夷则觉得自己拿这个师姐简直没有办法，扭头看了眼清和，也不见清和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清和说：“夷则，你跟我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把前几天复印出来的资料做上标签。”
等夏夷则把两大沓资料贴上标签，做完扼要的记录，已经是快午饭的时间，估摸着蛋糕也快送到了，夏夷则问：“老师，我们现在要过去吗？”
“好，等我把文档保存一下。”清和把手头的事收了个尾，在站起身之前，看了眼趴在茶几上尽量把资料码齐整的夏夷则说：“夷则，我不觉得现在是谈恋爱的好时机。”
“为什么？”比起清和察觉自己在谈恋爱，这句话反而更让夏夷则吃惊，夏夷则从来不觉得清和是如此古板的人。时机？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所以不能谈恋爱？
“夷则，你告诉我，你们认识了多久，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开始这样的关系呢，或者应该再了解一下，多做做朋友。”
夏夷则明白了，原来清和老师是认识三年再恋爱的传统节奏，于是夏夷则笑着蹙眉：“老师，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时间长短并不是问题。”
“夷则，你总是明白自己，可世间并不是每一个人皆如此， 你可想清楚。”
夏夷则站起身来，黑白分明的眼睛迎视清和：“可是，我们总不能因为怕那些不确定会否发生的伤害就不去接触啊，那万一，错过了正确的怎么办？老师，你以前不是还老担心我会不会受到父母和家庭的影响吗，现在证明我可健康了，老师，你把我教育得很健康啊。”夏夷则指着自己的心口说。
“夷则，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欣慰你真的长大了。”清和闭上眼睛又睁开：“那夷则你记住，一个成熟的人，也不是万事都要以一己之力承担的，如果，我是说将来如果发生什么难解之事，找人述说也并不是什么丢脸之举。”
夏夷则想着远方的乐无异，而此刻乐无异千里迢迢送来的礼物正装在自己的口袋里，盒子的边角实实在在地顶着自己的腰际，身边又有如此对自己爱护有加的老师，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好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