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影】春

最初看到作者姑娘说“莫名其妙的四季系列”,我不太赞同,评论说了下面这样的话:

顺序很好啊,一路从萌芽,到晦涩,到暗通款曲(不),到明朗,线条很清晰,姑娘花的心思,需要四篇一起读啊,单独看是散文段子,连起来结构非常好,一点点改变的情绪,一路跟着柳暗花明。

确实按照作者姑娘的写文顺序和PO文顺序,倘若只看内容,是如流水至上而下一般顺畅的。然而,迟钝如我,竟然刚发现这个顺序是完全逆行的。季节无所谓从哪里开头到哪里结束,问题是以顺时针或逆时针的顺序流动。比如从一年冬天开始,经过冬-春-夏-秋的顺序,那么它是可能发生在自然界的,然而从冬天开始,经过冬-秋-夏-春,则是对我们所知世界的完全逆行。这个顺序的不可能存在,使得四篇的排列似乎从形式上否定了内容本身,即,内容越是逐渐明朗,篇章顺序本身的逆行则似乎越是在告诉我们明朗化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这种否定或者出于作者的精心安排,或者只是再次证明文本一旦诞生于这个世界便脱离作者的掌控这个道理的准确性。

即是说,篇章的排列形式否定了文章的内容。形式和内容之间的弔轨形成了有趣的张力,使得文本变得复杂而多义起来。四个篇章之间的互动,篇章的顺序构成,内容与形式,文本世界与自然法则,各种互动与矛盾,使得这个散文化的系列故事有了寓言般的趣味。

当然,时间顺序并一定是逆行的,倘若整个系列横跨四年,是说第一年的冬天,第二年的秋天,第三年夏天,第四年春天,如此构成。但是,这次内容却出来否定了这个形式,因为我们知道从内容上,即使发展到最后一篇及川大约也只是高中一年。

总之这种互动、张力与矛盾使得整个系列变得非常有趣和值得哲学意味上的思考。当然,在思考这些东西的我大概脑子也是被狗啃了,作为一个KY脑残体,希望世界不要抛弃我。

好吧,我只是推荐一下这四篇文,并不是砸场子,是真的喜欢,相信我,呜呜!在野姑娘,希望你不介意我转载并写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如果在意可以私信我或者评论我,我就把它删掉或隐藏起来。如果冒犯,在此提前道歉。

独守在野:

 

*莫名其妙的四季系列——,阅读顺序也请随意

*一直在听的BGM是这首——light dance

*撒糖



春天再来的时候,及川已经穿上了青城的制服,是白色的西裝款式,他皮肤白,穿起来很好看,于是又多了很多女生在教室门口偷看他,为此岩泉嗤之以鼻。

影山来找他是意料之外的事。还是过去的样子,短短的头发,瘦长的身体,似乎长高了点,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特别是在他们这个年纪。他从教室的窗子往下望的时候,影山也在透过围栏向里面张望,青涩的模样让他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少年在楼下向他招手,他假装没看到转过头,紧接着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喊及川前辈,是处于变声期的干涩又天真的声音,让及川忍不住想笑。

他穿上外套往楼下跑,楼梯上回响的都是他有节奏的脚步声,他并不着急,却不自觉越走越快。等他从楼道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影山站在太阳底下眯着眼期盼的样子,和看他发球时认真而热切的注视如出一辙,但又有了微妙的不同,及川心情愉快得想要哼起歌来。


影山讲了很多及川离开北一之后的事,自己的球技遇到了瓶颈,总是打不顺手,和同期的伙伴没办法沟通,第一次首发紧张又渴望胜利的心情,像个老实的傻孩子一样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及川看着别处嗯嗯哦哦,心想着这小家伙平常都没有人讲话该不是憋坏了吧。

他站累了,于是蹲下来,拿棍子捅草地上的蚂蚁,影山却以为他不舒服伸手过来扶他,及川借力突然把对方拉近自己,几乎是贴着面的距离,他低头看着影山的嘴一字一句说,“小飞雄话好多。”

影山闭上眼睛,他莫名鼻酸,他觉得这个时候似乎应该想点什么,比如第一次看及川发球的样子,及川刚洗完手把冷冰冰的水弹在他额头的样子,比如把球传给他对他笑的样子,再或者难过地生气地对他说“最讨厌小飞雄”的样子,总之什么都好,可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们认识其实并没有很久,回忆有时候都太过奢侈。

及川慢慢地靠近,他们的衣服摩擦在了一起,连对方身体的热度也一并传了过来,影山闻到了四月份樱花的味道。

“笨蛋飞雄,快点长大吧。”在影山耳边,及川犹如叹息般地说到。

他觉得头皮一阵酥麻,心脏不可抑制的揪紧,双脚几乎就要颤抖起来。他下意识拽住及川的袖子。

“我很笨,很幼稚,不会讲话,不懂和别人交往,总是让及川前辈不高兴,可是……可是我喜欢及川前辈,我喜欢看及川前辈发球的样子,我也想和岩泉前辈那样……跟及川前辈一起打球,我也想接起及川前辈的托球……”

及川徹看着他红着眼睛向自己控诉的样子突然就心疼了,他握住影山抓着他袖子的手,还是一双稚嫩的孩子的手,手心微微出汗,指尖有打球磨出来的茧。

“飞雄,下面我说的话你要听好咯,是只有二传手才能知道诀窍,因为是飞雄我才会告诉你,所以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影山睁大了眼睛。

“那么,你听好……”

飞雄,你听好了,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排球选手,也是我认识最认真最听话的孩子,我嫉妒你的才能,更嫉妒你的认真,因为迟早有一天你会超过我,会觉得及川前辈也不过如此,然后把我远远地甩在后面,可是及川前辈不会让小飞雄这么快就走到前面,所以,快点长大吧,好好接住我的发球,不要让我失望。


“那么,你听好……”

如同梦呓,就连时间也停止了呼吸。及川的话只讲了一半,剩下的句子淹没在了影山额发间的吻之中,没有任何预兆的低头,身体前倾,浅啄,然后抬头。影山的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

“笨蛋飞雄,又上当了。”

及川微笑着用食指弹了一下影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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