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月影]公主大人8
实在写不到想要写到的地方，不过就算写到了也不比现在这个进度喜庆
不论怎样，希望我家青少年健健康康、开心顺遂、度过今天，今年、今岁
Chapter 8 错杂的信号
月岛萤撩开窗帘，淅淅沥沥下了四天的雨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天色灰暗，雨丝刷出的银线细而密，挠得人心低沉。
昨晚入睡前，影山从橱柜里搬出几天未用的被褥，他跪在地上将它拍得松软一些，并仔细认真展开，铺得有棱有角，整个过程细致缓慢得过分。
月岛本来有些吃惊，不明白影山为何突然……随即他明白过来，应该是经期已经结束。好笑得可爱，如此一板一眼的规矩，实在太有国王大人的作风。他不会承认，在第一瞬间，心里浮现的是一丝不太愉快的、憋闷的、想要质问的心态。
“你把被子扯得那么整齐，一会儿是打算站外面睡吗？”月岛捏着遥控灯调侃影山。
影山停下扯被角的手， “你把我当笨蛋吗？当然会睡进去。” 指腹在棉质布纹上蹭了一会儿，眼睛盯着扯得整齐的被角，“月岛，我可不可以今晚，”影山咬了下嘴唇，“还睡在床啊……你还是当我没说吧，晚安。”说着，影山就去扯被子，准备爬进去躺平。
扑腾，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月岛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盖过了窗外的雨。于是，他把眼镜摘下来，折叠好，安放在床头柜上，“下雨地潮，反正床大，也不差你的位置。你自己决定，一会儿记得关灯。”月岛努嘴指了一下放置遥控开关的地方，便钻进被子里一直把被沿拉到耳朵。
闭着眼，背对着灯光，依然能感受到人影的晃动……赤脚走过地板的咚咚声，跨上床尾带来的下沉，爬动时床垫被挤压出的轻响，按掉开关后忽然暗下来的房间……“月岛，我忘记抱被子上来了，”月岛能感觉到影山是跪坐在床上的，“能不能，你的被子借我，是说，分一点给我盖啊。”
影山句子断得很碎，语速却相当快。月岛隔着脆薄的眼皮，仿佛看见轻飘的气声在光线暗哑的房间里发酵出红茶快要沸腾时冒出的奶泡……糟糕的、诡异的、该死的，联想。月岛用手盖住自己始终闭合的眼，拼命压抑住为了掩饰少年青涩而口不对心的恶毒，他并不想要说出“恶心”或者任何类似的词，其实他只是想要很简单地说出一句“好”。
那么，不是真心的，不要说出来。
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真诚地面对别人，和自己。
并不是很难，不需要一次改变很多，这次只是从不要拒绝开始……
“随便。”月岛往床沿的方向翻了个身，借由翻身的动作，他抽松了被子，松开的被角绵软地摊在影山的膝盖边。
月岛在心里描画着影山用怎样的动作揭开了被子，又怎样蜷进被子里躺平，再再将被子掖好……“影山，周五就要补考了，你真的变得回去吗？”
“……变得回去吧。”
“到时候全国大赛不能参加，可别怨我。”
“怎么也不关你的事吧，我自己吃了一个咖喱包嘛。不过，如果我没能来得及变回去，”影山停顿了一下，“或许有月岛的原因，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不能算月岛的原因，我想。”
“你在说绕口令吗？”
“月岛，你和别人交往过吗？”
“干嘛？”
“都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男子高中生午夜相谈？”
“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和月岛这样谈天的机会了，说一说也没什么吧。”
“……都不是很记得了，大概不是真的很喜欢她们吧，有些成天等在门口，很可怜，就试试看了。”
“那月岛喜欢什么样的呢？”
“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大概喜欢头发和眼睛颜色都浅一些的。”
“谷地那种？”
影山似乎笑了一下，“还真是。”今夜影山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但是月岛交往过的都是女孩子吧？”
“嗯？”
“我是说，月岛对和男生交往怎么看？比如，我要是喜欢日向，月岛怎么看？”
月岛为自己早前朦胧的期待感到好笑，有点像小时候幼儿园意外放假，满心欢喜地回到家里以为能看一整天喜欢的电视节目，却忘了电视台的节目播出表并不是根据自己的假期决定的。“不关我的事吧，我不歧视同性关系，但我也不想当同性恋爱心得的倾听者。”
“月岛可能喜欢男生吗？”
“那么令人反胃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月岛开始后悔早前想要诚实地面对他人和坦露自己的决定。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别人，说到底你的心意别人会珍藏吗，就好像那些女孩子的眼泪又有多少流到你心里了呢，你还能记得国中时隔壁班总会悄悄偷看你的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的名字吗？又或是一起做值日会替你带来饭团的浅沼的长相？三个月前那封你曾经好好读过，沾染着海棠花香的手信，你还能记得那些让你称赞过细腻宛转的句子吗？不记得的吧。谁又能好好珍藏别人的心意呢。所以，保护好自己，亲爱的，自己的心意除了自己会珍藏，其他人唏嘘一番后，还能剩下什么呢？
“也是，我睡了。”
“嗯。”
这夜，雨水的声音特别嘈杂，哗啦啦地冲刷声整晚包裹着月岛，仿佛恍恍惚惚对着毫无电视信号的频道收看了一整夜。
而早上醒来，昏暗的晨光中，看着将自己埋在枕头里熟睡的影山，只觉得“无电视信号”几个字似乎要冲垮影山睡脸。
月岛刷牙时，不小心用牙刷头划破了牙龈，早上热牛奶，温度似乎又加热到太高。当月岛撑开伞，带上门，站在铺天盖地的雨幕中，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口腔里划破的地方，被高温烫过的灼痛。
他想，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
从药店出来，抖了抖放在门边的伞，撑伞的瞬间弹起的水花似乎溅到了等在门口的人。月岛正打算道歉，却听到这个陌生的同龄男生说：“没关系，我是等你的。影山飞雄是借住在你家吧，现在。”男生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他还好吗？变回去没？啊，看来还没跟你说？开不了口？觉得自尊心受挫？如果是这样，我可真开心。”
“你是谁？”
“说实话，我也很意外。想看看自我中心的国王大人会选择谁，没想到是你。也是，找个相对而言，彼此之间瓜葛甚少的比较好吧。你看起来冷漠，又对别人的事情毫不关心，对自己也不甚在意，这么想来，拿来用用确实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