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月影]公主大人4

Chapter 4 解开扣子的世界

 

“非去？”影山扒着门框不太想出门。

 

“你想一直打空心吗？”月岛换好鞋，挎上单肩包，有点不耐烦。

 

“我可以不出门。”

 

“你是打算嫁到我家来住一辈子吗？”嘴快说完，月岛微妙地有种咬到舌头的感觉，于是他率先跨出门，“哈，国王大人，你是想让我伺候你两周吗？今天买了衣服，明天就换你去便利店。”

 

“我没这么想。明天我会出门买食物的。”影山瞅了眼月岛的背影，跨出门来，“事先说好，我身上没钱，买衣服的钱你先垫着。”

 

 

事实上，影山昨日去而折返，在喊出了一系列听起来有些微妙的句子之后，并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

 

面对月岛的追问，影山支支吾吾地说：“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怎么变回去的方法了。”

 

“那你干嘛不赶快变回去。”影山早前站在院子外喊话的样子抹之不去，月岛忍不住去思索那些句子背后是否有别的更多的涵义，然后又情不自禁自嘲——国王大人那样的脑子，你指望他能有什么别的意思？月岛觉得自己有点烦躁，他极力否定那些使他烦躁的原因，好像在电玩室里用小锤子拼命将不停冒出头的玩偶锤进游戏机里。 于是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刻薄一些，“难道国王大人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怎么可能！”然而在急冲冲地喊出这句话后，影山用上各种发语词也没能凑出一整句话，最后影山斜着眼睛盯着桌角，“总之，在补考之前我会变回去。”

 

“你之前说变回去的方法和时间无关，那么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马上进行尝试？他告诉你的方式应该不会太难，即使是国王大人也相信只要去做了，成功变回来的可能性就非常高。所以是害怕方式有害？”月岛做出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考量，倒也算难得的有脑子。但是说真的，我觉得这样的考量不是很有必要。毕竟若是想干掉你，直接做就好了。能让你吃一个包子变成女生，当初若是想要达到其他目的，不论是毒死你还是致残或者毁容……”月岛说到毁容，停下分析，看向影山的脸——

 

“喂，你不要给我在这种地方停下来！是啊，长得不好看真抱歉，完全不受女生欢迎，要毁容完全没有必要，我明白。”

 

月岛听影山喊完，保持木然地表情又看了影山两秒，接着说：“不论是毒死你还是致残或者毁容，只要当初的包子料换成可能导致这些后果的成分就好，没必要把你变成一个女生之后再这么做。”月岛觉得整件事充斥着匪夷所思，能用一个特殊的包子把人变性这事本身就难以置信……调查影山的行程和生活日常，知道影山在哪天会经过哪里，提前等在影山必经的地方和影山搭上话，让影山吃下包子……花了那么多心思，如愿将影山变成女生后，却又将变回去的方法轻易告诉影山……对方对影山显然不是抱持着通常意义上的恶意，有办法做到这个地步，与之相比，揍影山一顿、绑架、监禁、或是更严重的残害反而小菜一碟……“说到底，他对你到底怎么想的？”

 

影山沉默下来，“应该是恨我吧。他说他去年转到北川一，曾经想过要加入排球部，但是我当众评价他‘好烂’，还把他的入部表撞到地上，然后从上面踩了过去……我其实不太记得有这样的事，怎么说这样也太过分了，但是他说起来那么生气，我想我可能真的做过吧……现在想来，当时眼睛里总在看一些奇怪的东西，对队友和教练态度都不怎么好，大概。”

 

“你可真厉害。”月岛将左手支在颚下，评论了一句有点风凉的话。“但是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是把你变成女孩子吧？恨你还有其他好多的方式。”

 

“其实他说了原因。” 影山有些消沉地接了一句话。

 

“嗯？” 月岛注意到影山扣紧了手指。

 

“……我还不太想说。”

 

“哦。”月岛觉得影山的有所保留让他早前的烦躁又重新冒出头来，他不明白影山急急忙忙跑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一定要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那些“不能”和“不想”又是因为什么，留在这里却什么都不说又是为了什么。“那么，国王大人，补考前请一定稳妥地变回去。之前由于事发突然，也无法要求你怎样。现在既然知道原因，也知道变回去的方法，请国王大人一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通过考试，然后参加全国大赛。” 他想，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比较倒霉，事情刚好找上我而已。

 

 

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凑巧的找上我——月岛等在女士内衣店更衣室门外就是在想着这样的事。早几分钟，月岛本来打算目送影山走进店面，之后里面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他都不会管，何况能发生什么呢，最多店员吃惊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女孩子从来没有穿过乳罩、不知道自己的尺寸，但是稍后通过量尺寸和讲解，总能解决。但是——

 

眼见着热情的店员将影山迎进去，月岛正准备跟影山说“那我就留在外面等你了”，影山拉了一下月岛的衣角，茫然地、小声地叫了一声月岛。

 

月岛能感觉到影山抓着衣角的手的重量，过于真实，有点让月岛想起以前交往过的女孩子在撒娇时的反应，然而又不是那么相同……于是就在愣神的瞬间，月岛被一起带进了店里。

 

之后，事情变成了——“我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你们可以问他吗？”影山冲着店员直愣愣地指月岛。

 

随后的一团混乱让月岛产生了如果他从来没有开门将影山放进自己家里就好了的想法，假装没有看见店员们好奇的眼神，月岛感受到了人生的绝望——是说，我到底为什么要被认为交了这种长到15岁，size有75C却从来没有穿过乳罩的女朋友啊。月岛感受到自己的人品和趣味都受到了巨大的质疑。

 

砰砰砰，身后更衣室的门从里面被敲了三下，月岛听到影山小声问：“月岛在外面吗？”

 

“嗯。”月岛回应到。

 

“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怎么？”

 

眼前更衣室的门被拉开一条缝，影山扒门板后，“我扣不上。”

 

月岛打断影山：“我帮你叫店员。”

 

“可是她们都是女生。”

 

“你现在也是女生。”

 

影山直接忽略掉月岛的话，“不行，月岛，我真的试了好久。太有难度，到底怎么把手伸到背后还要把三颗扣子都勾上，女人真的太了不起来了。”歪着头，头发全部滑到一边，眼睛睁得老大，看起来十分困惑的影山飞雄，就这么伸出一只手来拽住想要走远的月岛萤。

 

 

更衣室内空间太狭小，说起话来仿佛都带着一股湿沉的回音。

 

“好了吗？”

 

“还差一颗。”

 

“我以为你对这种事比较熟。”

 

“为什么。”

 

“经常看到女孩子找你。”

 

“不会对这种事熟悉的。”

 

“嗯？”

 

“即使那样，也只是熟悉怎么解开而已。”

 

“这样啊。”

 

“……”

 

“等下，所以果然解开过吗？”影山忽然回过头来看月岛。

 

“你用这么童贞的眼神看我干嘛。”月岛扣好最后一颗，靠到更衣室的门板上，“现在怎么办，一想到出去要受到怎样的眼神洗礼，我就想把你按到面池里。我觉得我人生最丢脸的一定就是今天了。”

 

影山套好上衣，背对着月岛说：“忽然就觉得和月岛的世界隔得好远。你看，平时整天都是一起打排球啊，只会觉得你很难搞嘛。但是解开过女生胸衣的扣子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像另外一个世界才会发生的。”

 

“你不要突然说这种话，好恶心。等你变回去了，你也可以试试。”

 

“不行吧，我只喜欢打排球，听说长得也挺惹女生讨厌的。”

 

“……之前我就想问，这种印象你到底怎么得出的？”

 

“我不太清楚啦，但是中学时的一个挺受欢迎的学长是这么对我说的。”

 

月岛挑眉并揉了揉眉心，“穿好了，我们准备出去。”然后，他把手指搭在拉锁上对影山说：“我有的时候真的挺心疼你。”

 

“啊？”影山潜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我时常思考你怎么会如此地，蠢得让人心痛。”

 

“啊！你是想吵架吗！”